第一百九十二章《第五册》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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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
  两天后,师姐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过工厂,工厂的运营一切照旧,工人都知道我师姐就是他们的老板娘,所以师姐问董先生回去没有的时候,他们都说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董先生了,厂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副厂长什么的在代为处理。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师父说师姐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焦急,在我看来,师姐可能在扇子和感情之间,更在意董先生这个人。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感情上的经验,所以很难体会到。
  师父告诉师姐,在柳州继续找找,因为想来董先生不会因为我们之前的猜测,由于一把扇子而弃之自己的企业不顾,除非那个企业本身就是个幌子,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假若他真的是一个宝物收集的商人,收藏宝物,也是需要资金的。在师姐来电后的第二天,师父突然要我收拾点必要的东西,例如他授给我的法器等等,跟他走一趟。我当时问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帮着师姐找到董先生才对,我们自己的业务还是暂时停下吧。师父说,让你收拾这些,就是去找董先生。我疑问道,你现在找到他吗?师父跟我说,其实在师姐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暗暗跟我们这条道上的人放出消息去,让大家帮忙寻找这个董孝波,师父的资历在昆明虽然算不上是最老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师父忠厚耿直,多年来朋友比仇人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也是出于对我师父的一份敬重,而师父叫我收拾东西那天,就是有人跟师父回话说,找到了董孝波。
  我问师父,这家伙现在在哪?因为自从师姐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这个姓董的就全然没有了好感,我甚至觉得先前他跟我和跟我师父套近乎,完全都是在演戏,以他这样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惯犯,就是个天生的影帝啊!师父说,在玉溪呢,现在正带了人在满抚仙湖准备打捞扇子呢。师父的语气很失望,显然,他也在为董先生潜伏这么深博取大家的信任感到深恶痛绝。我问师父说,可是当时哑巴昝师父不是说扇子是铸了铜座的,捞起来也没办法还原了吗?师父对我说,董孝波这种人,他打捞扇子起来,并不是为了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的,他纯粹是一种收藏,据为己有的霸占。
  在出发去玉溪的路上,离玉溪越近,我和师父就情绪越激动,虽然辛然师姐跟我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究竟是我的师姐,是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么欺瞒利用,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和师父去玉溪的消息没人知道,甚至没有告诉扇子原本的主人那家兄弟,我们到达玉溪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打车朝着先前昝师父说的抚仙湖水下古城的位置走去,这其实是我和师父在赌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董孝波此刻是不是在那片区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亲自督战。
  早在我们到达玉溪的时候,师父就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这个朋友想必是在几条道上都有熟人的,当我们到达抚仙湖附近的时候,师父再次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回过来的消息说,想要在抚仙湖打捞东西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透过当地水文管理站下发批文后,经过文物部门允许才可以打捞,因为那时候的抚仙湖,水下有古城尽管没有被官方证实,却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基于对文物的保护,必须这么干。另一种途径就是到湖边的渔民或者岛民那儿,私下谈价格,请他们组织村子里的人打捞,但是古城遗址范围内的打捞也是不允许的。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是要托关系到官方弄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是犯法。而师父的朋友说,正好几天前下发了一个批文,批文上含糊其辞,总之是许可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董孝波以民间企业家或者港商的身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官方默许了他的这次行为。师父挂了电话后说,这中间的黑白我们就管不着了,自来就是这样,既然他拿到了官方的许可,他肯定是先从水下古城区域下手。于是这样,我们就来到了抚仙湖的东北侧,也就是传说中水下遗址的地方。
  其实距离抚仙湖那个开放性公园的入口来说,水下古城的区域需要辗转好几次才能到达,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抚仙湖。所谓的湖,在我看来和昆明的滇池差不多,只不过水看上去要清澈一点,水鸟稍微多一点,人烟稍微少一点而已。两个多小时的辗转后,我们到了那片区域,师父没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捞队,而是沿着湖边寻找,抚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尽头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视野范围内寻找水面上的打捞船只,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好几艘距离相对靠近的船只,在离开岸边几里的地方,而那个岸边,有一处从岸上延伸出去十来米的舢板,我和师父绕着路靠近,走到近处的时候发现,舢板的尽头放了一个小茶几,上边好像还摆着点酒,而背对着我们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平头男人,手里打着一把太阳伞,却没有把伞遮住自己,而是把伞遮住了他身边一个坐在靠椅上的人。
  尽管是背影,我和师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骗取了我们信任,然后伤害了我师姐的董孝波。
  我是个比较冲动的人,我正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时候,师父拉住我,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除了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看样子董孝波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酒晒太阳,顺便还盯着湖面上打捞扇子的船只了。师父指着那个平头男说,这个人可能是保镖,你现在冲上去恐怕人家没那么容易让你动到董孝波。我心想也是,正在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师父突然淘气地说,待会上去的时候小声点,边上是水,你先把那个平头的家伙给撞水里去,然后马上制住姓董的。我老了,打架不在行,那人下水了我还能有法子收拾他不敢乱动。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恶魔,而师父心里,是一个大魔头。
  那天的太阳很大,抚仙湖的东北角岸边和其余岸边不同的是,这一片更像是海边的沙滩,除了沙子不像海边那样亮晶晶的,而是泥棕色像河沙一样,而另一侧的西南角,听说边上就没多少沙子,而是小石块了。玉溪市对于抚仙湖的堤岸工程做得很是到位,所以我从堤岸边悄悄走过去,并没被发现,而越是接近舢板,我就越紧张,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沙子上走路没什么声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长,我在紧张地靠近到他们几米的位置时,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我给撞到湖里了。师父此时也跟在后边但是他没有上舢板,而是站在湖边对着水里那家伙叽里呱啦的念着,念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而在这个时候董孝波也惊讶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然后狠狠一头用我自己的脑门子撞到他的鼻梁上。
  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招就用这个,那就是我。请在我打完后跟我握手,我会对你们微笑的。
  董孝波这一下八成是晕头转向了,我虽然额头也痛但是他的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的话,会忍不住掉眼泪的,而掉眼泪的人,在心理上就会立刻处于下风,经验之谈,百试不爽。于是我左腿跪着压住他的命根子,右腿跪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压住他的右手,因为我是左撇子,右手卡住他的脖子,这样他就动不了,任凭他在地上哼哼。
  我冷笑着恨恨地对他说,姓董的,你他妈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这出戏你他妈还是主唱啊,你他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乐队来伴奏一下啊?
  我想说我必须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虽然岁数不大,但是自认为身体是比较结实的那一类,而且又年轻。董孝波虽然年龄比我大了不少,但体格是很明显不如我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我跟着师父风里来雨里去,吃过苦,也得到过锻炼,以前从未接触社会,却在师父的带领下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到社会最为阴暗的一面,这些对我来说,都算是一种磨砺,我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先对世界充满了憧憬,而后却在逐渐现实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打磨得没有脾气。换句话讲,当时的我可能比起同龄人来说,稍微成熟和市侩一些,所谓近墨者黑嘛。师父在我看来,若非是教我手艺,且为人耿直的话,假设把师父丢到人从里,他一样是个痞子。所以我也染了一身的邪气。
  在上述的说明下,我压制住董孝波,几乎没怎么费力,因为我理直气壮啊。
  董孝波自然是没想到我和师父会这么快就追踪到他的动静,他太低估我师父在云南当地的信息来源了。他先是瘫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鼻子嘴巴都在流血,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样子之前那一头撞上去,不仅撞伤了他的鼻子,还让鼻血顺着鼻腔流到了嘴巴里,所以看上去就比较惨。我也是对他怒目相对,虽然最直接的受害者是我师姐,但是我和师父也是被他欺骗的人之一,而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尤其是欺骗后被我发现了真相。
  师父站在岸边,先前念咒时候的手形已经回到平常的样子了。他对我说,打一顿就够了,弄起来吧,把他绑椅子上。说完师父就伸手到自己的腰后面摸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麻绳,扔到我面前。师父只要是出门办事,都一定会捆上一个灰白色的麻布材质的小布袋,横着放到自己的腰后,那口袋里的东西除了绳子罗盘什么的,还有就是能够随手拿到的玩意。因为这行相对其他正常行业来说,我们往往会遇到更多的危险,这些东西,就是能够迅速拿出来救命的玩意。
  我还压在董孝波的身上,师父丢过来的绳子我够不着,但是我又不能起身,因为我一起来也许董孝波就要逃跑,于是我跟师父说我拿不到,师父没有说话,就直接从岸边走上了舢板,捡起地上的绳子,然后走到我身边,双手一伸抓住董孝波胸前的衣服,一下把他给扯了起来,于是我俩七手八脚地就把他给捆在了椅子上。一边捆我一边问师父,水里那家伙怎么办?师父你都上来了他怎么还呆在水里不动啊?
  师父转身看了水里那家伙一眼说,他啊,别管他了,他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师父摸出一个小瓷瓶跟我说,水底下有朋友帮我抱着他的脚呢。一看到那小瓷瓶,我就明白了,当年我第一次到师父家的院子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小瓷瓶来整了我。只不过这个手艺师父从来都没教给我,所以我至今还不会。师父笑着跟我说,这瓶子里的这个好朋友,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因为是个小孩子,送过去没人帮忙的话还是会受苦,还是让它跟在我身边,等戾气消磨了之后再说。我点点头,师父身上我不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也没办法一一问,而且当下也不是时候。
  师父和我站在董孝波跟前,他却扬眉看着我们,态度很是不屑,那种表情是很欠揍的一种,所以我正打算再给他几耳光的时候,师父蜡烛我跟我说,你别着急,你让他好好说话。于是我就点了根烟站到一边去了。
  师父走上前,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董孝波的命根子上,但是看得出没有使劲踩,然后师父把一只手放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耷拉着脖子,就跟电影里的老流氓没两样,他冷笑着问董孝波说,小董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董孝波没说话。师父说,我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至少比较讲道理。然后师父说,你在跟着辛然来昆明之前,你肯定是知道我是干嘛的对吧?董孝波还是不说话,师父就大声说,我问你你就给我回答,一声不吭你就躲得过了是吗?快回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
  董孝波可能是被师父这一下给惊着了,但是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师父,然后轻轻点点头。师父说,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那你哪来的熊胆子,敢在我这里玩小把戏?董孝波依旧是那种眼神,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师父的这个问题,而是侧着脑袋,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一看那口水,里面有血,看样子刚刚那一下还撞得不轻,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子,还真是有点隐隐作痛。
  师父接着跟董孝波说,不过语气却较之先前略微和缓了一点,也许是说到师姐的关系。师父说,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从玉溪回了昆明之后,有天晚上你提前休息了,辛然在院子里陪我喝酒,她是怎么跟我说的?她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样的身世这样的经历,却能够找到一个你这样不计较她的人生的男人。她认为自己很幸福。董孝波没说话,师父接着说,你知道我们当师父的,尤其是我还把辛然当成是我自己的女儿,她跟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有多么替她高兴吗?可惜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头来,你伪装得再好,也依旧是个混球。
  混球?师父也经常这么骂我。不过那总是带着笑意的。
  董孝波听完师父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苦笑了一声说,那又能有什么办法,事情我已经做下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早就没办法回头了。董孝波的港式普通话,在此刻听上去就没有先前的亲和,而显得刺耳。师父对他说,你也知道辛然一开始是想要偷那把扇子,但是没能得逞,偷羊没偷到还惹了一身羊骚味,本来当年她回了柳州后,我相信她是一直在反省自己,正是因为相信你,才告诉了你这个秘密,谁知道你竟然利用她,花了这么好几年的时间来准备,就等着让辛然带着你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查出扇子的下落,没想到的是,最后想要得到扇子的人,不是那家人,不是辛然,更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王八蛋。
  董孝波斜眼看着师父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还有用吗?师父问他,那你觉得你后悔吗?董孝波看着师父许久,然后低头叹了口气说,后悔。
  师父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看到晚辈肯正视自己的问题,于是就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否则你要他原谅一个欺骗自己女儿感情的人,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中间似乎隐隐有点隐情。师父对董孝波说,那你现在把你的事情统统说出来,不要再有隐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董孝波看着自己的膝盖,他的衣服裤子都被我之前收拾他的时候给弄得很脏,他突然抬头跟我说,你跟我一根烟吧。于是我点上一支烟,塞到他嘴里,让他抽了一口又拿开,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他说,你们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师父冷笑一声说,这都不知道,我还用混吗?董孝波一脸疑惑地问师父说,原来你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师父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一开始我还真没发现,我这人不习惯一开始就把人往坏的地方想,我也是等你那天不辞而别后,才根据经验大胆猜测出来的。董孝波看得出有些吃惊,他看着师父说,这么说,你知道家父是做什么的了?
  师父说,当然,你父亲就是那个马来西亚籍的香港富商,当年买下失窃贝叶经的那个人。
  师父接着说,在找你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也打听了不少,那个港商总共有6个儿子3个女儿,大部分都在东南亚一带做生意,来内地做生意的却还真没人听说,你自己说吧,你是第几个儿子。董孝波苦笑着说,我的确是他的儿子,但我是个私生子。我虽然跟着他姓董,但是我却没能够分享到他的任何一点资源。
  这就有点出乎我和师父的意料了,他既然能有这么大的财力到内地开设工厂,而且这么年轻,想来是家族财力雄厚才是。他接着说,我的母亲本是广西人,早年家父还没有被大陆公安列入黑名单的时候,也常常在内地活动,这样才认识了我母亲。后来我出生后,母亲带着我去香港找父亲,却被拒之门外。这也不怪谁,谁能够忍受自己的父亲在外面给自己弄了个野种兄弟呢?所以他们几兄弟一直都很排挤我,说我是他的儿子,没错,我是第7个。
  董孝波接着说,我母亲当时带着我去找父亲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而且那个年代,内地想要进入香港比现在复杂很多。我们两个内地的人,去香港报关的时候还只能说是省亲。父亲虽然对我母亲始乱终弃,但是毕竟是自己造下的孽,所以他以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为我争取到了董这个姓氏,但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和他一起生活。所以他就打发了一部分钱,让我母亲带着我回了广西。后来我稍微长大一些,上中学的时候,之前父亲给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于是母亲再次去求父亲,请他帮助我的学业,就这样,我被带到了香港,一生活就生活了二十多年。乡音全忘了,等我念完书回国以后,母亲就去世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董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父亲见我已经成年而且学业完成了,就认为他对我的义务已经完成了,于是就给了我一小笔资金,希望我能够自己自食其力。
  师父和我都没有说话,在初见董孝波的时候,我们被他的和蔼可亲骗得神魂颠倒,却谁也没想过,原来他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董孝波接着说,当时年轻气盛,觉得既然你能够做得如此冷漠,那我就要好好活给你看,没有了你董家人的经济资助,我照样能够活得很好。于是他就尽量不再跟父亲联系,自己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只是每年春节的时候,他们才和父亲团聚一次。董孝波说,后来没几年,他听说父亲惹上点麻烦事,于是全家移民海外,在香港回归之前,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地为了吸引港人到他们国家购地,曾一度把地价压得非常低,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一批赶在香港回归之前移民马来的华侨,董孝波说,虽然当时听说父亲有点麻烦事,不过谁也不肯告诉他。等到他们全家离开香港以后,就只留下一栋房子,同意他在哪里居住,剩下的,全然不管他了。
  董孝波说,香港这地方,寸土寸金,自己刚刚学成归来,虽然有知识,但是却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于是处处碰壁,开始跟大多数上班族一样,每天很早起来,很晚回家,早上吃肠粉,中途吃盒饭,晚上就随便带点东西回去,一顿吃不完明天还能接着吃。他说,那段日子,自己过得非常辛苦,薪水也并不多,每个月除去了日常的开销和水电等,几乎就没剩下多少,于是他开始迷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每天不辞辛劳的,难道就为了一边混日子,一边给自己混口饭吃吗?于是他有一天晚上心烦,喝醉了,醉酒后,却拨打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证明两天后师姐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过工厂工厂的运营一切照旧工人都知道我师姐就是他们的老板娘所以师姐问董先生回去没有的时候他们都说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董先生了厂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副厂长什么的在代为处理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师父说师姐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焦急在我看来师姐可能在扇子和感情之间更在意董先生这个人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感情上的经验所以很难体会到师父告诉师姐在柳州继续找找因为想来董先生不会因为我们之前的猜测由于一把扇子而弃之自己的企业不顾除非那个企业本身就是个幌子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假若他真的是一个宝物收集的商人收藏宝物也是需要资金的在师姐来电后的第二天师父突然要我收拾点必要的东西例如他授给我的法器等等跟他走一趟我当时问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帮着师姐找到董先生才对我们自己的业务还是暂时停下吧师父说让你收拾这些就是去找董先生我疑问道你现在找到他吗师父跟我说其实在师姐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暗暗跟我们这条道上的人放出消息去让大家帮忙寻找这个董孝波师父的资历在昆明虽然算不上是最老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师父忠厚耿直多年来朋友比仇人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也是出于对我师父的一份敬重而师父叫我收拾东西那天就是有人跟师父回话说找到了董孝波我问师父这家伙现在在哪因为自从师姐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这个姓董的就全然没有了好感我甚至觉得先前他跟我和跟我师父套近乎完全都是在演戏以他这样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惯犯就是个天生的影帝啊师父说在玉溪呢现在正带了人在满抚仙湖准备打捞扇子呢师父的语气很失望显然他也在为董先生潜伏这么深博取大家的信任感到深恶痛绝我问师父说可是当时哑巴昝师父不是说扇子是铸了铜座的捞起来也没办法还原了吗师父对我说董孝波这种人他打捞扇子起来并不是为了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的他纯粹是一种收藏据为己有的霸占在出发去玉溪的路上离玉溪越近我和师父就情绪越激动虽然辛然师姐跟我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究竟是我的师姐是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么欺瞒利用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和师父去玉溪的消息没人知道甚至没有告诉扇子原本的主人那家兄弟我们到达玉溪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打车朝着先前昝师父说的抚仙湖水下古城的位置走去这其实是我和师父在赌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董孝波此刻是不是在那片区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亲自督战早在我们到达玉溪的时候师父就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这个朋友想必是在几条道上都有熟人的当我们到达抚仙湖附近的时候师父再次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回过来的消息说想要在抚仙湖打捞东西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透过当地水文管理站下发批文后经过文物部门允许才可以打捞因为那时候的抚仙湖水下有古城尽管没有被官方证实却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基于对文物的保护必须这么干另一种途径就是到湖边的渔民或者岛民那儿私下谈价格请他们组织村子里的人打捞但是古城遗址范围内的打捞也是不允许的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是要托关系到官方弄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是犯法而师父的朋友说正好几天前下发了一个批文批文上含糊其辞总之是许可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董孝波以民间企业家或者港商的身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官方默许了他的这次行为师父挂了电话后说这中间的黑白我们就管不着了自来就是这样既然他拿到了官方的许可他肯定是先从水下古城区域下手于是这样我们就来到了抚仙湖的东北侧也就是传说中水下遗址的地方其实距离抚仙湖那个开放性公园的入口来说水下古城的区域需要辗转好几次才能到达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抚仙湖所谓的湖在我看来和昆明的滇池差不多只不过水看上去要清澈一点水鸟稍微多一点人烟稍微少一点而已两个多小时的辗转后我们到了那片区域师父没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捞队而是沿着湖边寻找抚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尽头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视野范围内寻找水面上的打捞船只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好几艘距离相对靠近的船只在离开岸边几里的地方而那个岸边有一处从岸上延伸出去十来米的舢板我和师父绕着路靠近走到近处的时候发现舢板的尽头放了一个小茶几上边好像还摆着点酒而背对着我们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平头男人手里打着一把太阳伞却没有把伞遮住自己而是把伞遮住了他身边一个坐在靠椅上的人尽管是背影我和师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骗取了我们信任然后伤害了我师姐的董孝波我是个比较冲动的人我正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时候师父拉住我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除了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看样子董孝波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酒晒太阳顺便还盯着湖面上打捞扇子的船只了师父指着那个平头男说这个人可能是保镖你现在冲上去恐怕人家没那么容易让你动到董孝波我心想也是正在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师父突然淘气地说待会上去的时候小声点边上是水你先把那个平头的家伙给撞水里去然后马上制住姓董的我老了打架不在行那人下水了我还能有法子收拾他不敢乱动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恶魔而师父心里是一个大魔头那天的太阳很大抚仙湖的东北角岸边和其余岸边不同的是这一片更像是海边的沙滩除了沙子不像海边那样亮晶晶的而是泥棕色像河沙一样而另一侧的西南角听说边上就没多少沙子而是小石块了玉溪市对于抚仙湖的堤岸工程做得很是到位所以我从堤岸边悄悄走过去并没被发现而越是接近舢板我就越紧张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沙子上走路没什么声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长我在紧张地靠近到他们几米的位置时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我给撞到湖里了师父此时也跟在后边但是他没有上舢板而是站在湖边对着水里那家伙叽里呱啦的念着念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而在这个时候董孝波也惊讶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然后狠狠一头用我自己的脑门子撞到他的鼻梁上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招就用这个那就是我请在我打完后跟我握手我会对你们微笑的董孝波这一下八成是晕头转向了我虽然额头也痛但是他的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的话会忍不住掉眼泪的而掉眼泪的人在心理上就会立刻处于下风经验之谈百试不爽于是我左腿跪着压住他的命根子右腿跪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压住他的右手因为我是左撇子右手卡住他的脖子这样他就动不了任凭他在地上哼哼我冷笑着恨恨地对他说姓董的你他妈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这出戏你他妈还是主唱啊你他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乐队来伴奏一下啊我想说我必须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虽然岁数不大但是自认为身体是比较结实的那一类而且又年轻董孝波虽然年龄比我大了不少但体格是很明显不如我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我跟着师父风里来雨里去吃过苦也得到过锻炼以前从未接触社会却在师父的带领下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到社会最为阴暗的一面这些对我来说都算是一种磨砺我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先对世界充满了憧憬而后却在逐渐现实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打磨得没有脾气换句话讲当时的我可能比起同龄人来说稍微成熟和市侩一些所谓近墨者黑嘛师父在我看来若非是教我手艺且为人耿直的话假设把师父丢到人从里他一样是个痞子所以我也染了一身的邪气在上述的说明下我压制住董孝波几乎没怎么费力因为我理直气壮啊董孝波自然是没想到我和师父会这么快就追踪到他的动静他太低估我师父在云南当地的信息来源了他先是瘫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鼻子嘴巴都在流血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样子之前那一头撞上去不仅撞伤了他的鼻子还让鼻血顺着鼻腔流到了嘴巴里所以看上去就比较惨我也是对他怒目相对虽然最直接的受害者是我师姐但是我和师父也是被他欺骗的人之一而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尤其是欺骗后被我发现了真相师父站在岸边先前念咒时候的手形已经回到平常的样子了他对我说打一顿就够了弄起来吧把他绑椅子上说完师父就伸手到自己的腰后面摸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麻绳扔到我面前师父只要是出门办事都一定会捆上一个灰白色的麻布材质的小布袋横着放到自己的腰后那口袋里的东西除了绳子罗盘什么的还有就是能够随手拿到的玩意因为这行相对其他正常行业来说我们往往会遇到更多的危险这些东西就是能够迅速拿出来救命的玩意我还压在董孝波的身上师父丢过来的绳子我够不着但是我又不能起身因为我一起来也许董孝波就要逃跑于是我跟师父说我拿不到师父没有说话就直接从岸边走上了舢板捡起地上的绳子然后走到我身边双手一伸抓住董孝波胸前的衣服一下把他给扯了起来于是我俩七手八脚地就把他给捆在了椅子上一边捆我一边问师父水里那家伙怎么办师父你都上来了他怎么还呆在水里不动啊师父转身看了水里那家伙一眼说他啊别管他了他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师父摸出一个小瓷瓶跟我说水底下有朋友帮我抱着他的脚呢一看到那小瓷瓶我就明白了当年我第一次到师父家的院子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小瓷瓶来整了我只不过这个手艺师父从来都没教给我所以我至今还不会师父笑着跟我说这瓶子里的这个好朋友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因为是个小孩子送过去没人帮忙的话还是会受苦还是让它跟在我身边等戾气消磨了之后再说我点点头师父身上我不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也没办法一一问而且当下也不是时候师父和我站在董孝波跟前他却扬眉看着我们态度很是不屑那种表情是很欠揍的一种所以我正打算再给他几耳光的时候师父蜡烛我跟我说你别着急你让他好好说话于是我就点了根烟站到一边去了师父走上前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董孝波的命根子上但是看得出没有使劲踩然后师父把一只手放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耷拉着脖子就跟电影里的老流氓没两样他冷笑着问董孝波说小董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董孝波没说话师父说我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至少比较讲道理然后师父说你在跟着辛然来昆明之前你肯定是知道我是干嘛的对吧董孝波还是不说话师父就大声说我问你你就给我回答一声不吭你就躲得过了是吗快回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董孝波可能是被师父这一下给惊着了但是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师父然后轻轻点点头师父说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那你哪来的熊胆子敢在我这里玩小把戏董孝波依旧是那种眼神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师父的这个问题而是侧着脑袋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一看那口水里面有血看样子刚刚那一下还撞得不轻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子还真是有点隐隐作痛师父接着跟董孝波说不过语气却较之先前略微和缓了一点也许是说到师姐的关系师父说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从玉溪回了昆明之后有天晚上你提前休息了辛然在院子里陪我喝酒她是怎么跟我说的她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样的身世这样的经历却能够找到一个你这样不计较她的人生的男人她认为自己很幸福董孝波没说话师父接着说你知道我们当师父的尤其是我还把辛然当成是我自己的女儿她跟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有多么替她高兴吗可惜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头来你伪装得再好也依旧是个混球混球师父也经常这么骂我不过那总是带着笑意的董孝波听完师父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苦笑了一声说那又能有什么办法事情我已经做下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早就没办法回头了董孝波的港式普通话在此刻听上去就没有先前的亲和而显得刺耳师父对他说你也知道辛然一开始是想要偷那把扇子但是没能得逞偷羊没偷到还惹了一身羊骚味本来当年她回了柳州后我相信她是一直在反省自己正是因为相信你才告诉了你这个秘密谁知道你竟然利用她花了这么好几年的时间来准备就等着让辛然带着你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查出扇子的下落没想到的是最后想要得到扇子的人不是那家人不是辛然更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王八蛋董孝波斜眼看着师父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还有用吗师父问他那你觉得你后悔吗董孝波看着师父许久然后低头叹了口气说后悔师父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看到晚辈肯正视自己的问题于是就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否则你要他原谅一个欺骗自己女儿感情的人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中间似乎隐隐有点隐情师父对董孝波说那你现在把你的事情统统说出来不要再有隐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董孝波看着自己的膝盖他的衣服裤子都被我之前收拾他的时候给弄得很脏他突然抬头跟我说你跟我一根烟吧于是我点上一支烟塞到他嘴里让他抽了一口又拿开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他说你们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师父冷笑一声说这都不知道我还用混吗董孝波一脸疑惑地问师父说原来你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师父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一开始我还真没发现我这人不习惯一开始就把人往坏的地方想我也是等你那天不辞而别后才根据经验大胆猜测出来的董孝波看得出有些吃惊他看着师父说这么说你知道家父是做什么的了师父说当然你父亲就是那个马来西亚籍的香港富商当年买下失窃贝叶经的那个人师父接着说在找你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也打听了不少那个港商总共有个儿子个女儿大部分都在东南亚一带做生意来内地做生意的却还真没人听说你自己说吧你是第几个儿子董孝波苦笑着说我的确是他的儿子但我是个私生子我虽然跟着他姓董但是我却没能够分享到他的任何一点资源这就有点出乎我和师父的意料了他既然能有这么大的财力到内地开设工厂而且这么年轻想来是家族财力雄厚才是他接着说我的母亲本是广西人早年家父还没有被大陆公安列入黑名单的时候也常常在内地活动这样才认识了我母亲后来我出生后母亲带着我去香港找父亲却被拒之门外这也不怪谁谁能够忍受自己的父亲在外面给自己弄了个野种兄弟呢所以他们几兄弟一直都很排挤我说我是他的儿子没错我是第个董孝波接着说我母亲当时带着我去找父亲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而且那个年代内地想要进入香港比现在复杂很多我们两个内地的人去香港报关的时候还只能说是省亲父亲虽然对我母亲始乱终弃但是毕竟是自己造下的孽所以他以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为我争取到了董这个姓氏但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和他一起生活所以他就打发了一部分钱让我母亲带着我回了广西后来我稍微长大一些上中学的时候之前父亲给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于是母亲再次去求父亲请他帮助我的学业就这样我被带到了香港一生活就生活了二十多年乡音全忘了等我念完书回国以后母亲就去世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董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父亲见我已经成年而且学业完成了就认为他对我的义务已经完成了于是就给了我一小笔资金希望我能够自己自食其力师父和我都没有说话在初见董孝波的时候我们被他的和蔼可亲骗得神魂颠倒却谁也没想过原来他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故事董孝波接着说当时年轻气盛觉得既然你能够做得如此冷漠那我就要好好活给你看没有了你董家人的经济资助我照样能够活得很好于是他就尽量不再跟父亲联系自己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只是每年春节的时候他们才和父亲团聚一次董孝波说后来没几年他听说父亲惹上点麻烦事于是全家移民海外在香港回归之前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地为了吸引港人到他们国家购地曾一度把地价压得非常低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一批赶在香港回归之前移民马来的华侨董孝波说虽然当时听说父亲有点麻烦事不过谁也不肯告诉他等到他们全家离开香港以后就只留下一栋房子同意他在哪里居住剩下的全然不管他了董孝波说香港这地方寸土寸金自己刚刚学成归来虽然有知识但是却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于是处处碰壁开始跟大多数上班族一样每天很早起来很晚回家早上吃肠粉中途吃盒饭晚上就随便带点东西回去一顿吃不完明天还能接着吃他说那段日子自己过得非常辛苦薪水也并不多每个月除去了日常的开销和水电等几乎就没剩下多少于是他开始迷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每天不辞辛劳的难道就为了一边混日子一边给自己混口饭吃吗于是他有一天晚上心烦喝醉了醉酒后却拨打了自己父亲的电话证明
  两天后师姐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过工厂工厂运营切照旧工都知道师姐就们老板娘所以师姐问董先生回去没有时候们都说已经久都没看到董先生厂子里所有事情都交给副厂长什么在代为处理。接到电话时候师父说师姐语气听上去很焦急在看来师姐可能在扇子和感情之间更在意董先生。因为那时候没有感情上经验所以很难体会到。
  师父告诉师姐在柳州继续找找因为想来董先生会因为们之前猜测由于把扇子而弃之自己企业顾除非那企业本身就幌子但可能性并大假若真宝物收集商收藏宝物也需要资金。在师姐来电后第二天师父突然要收拾点必要东西例如授给法器等等跟走趟。当时问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帮着师姐找到董先生才对们自己业务还暂时停下。师父说让收拾些就去找董先生。疑问道现在找到?师父跟说其实在师姐离开当天就已经暗暗跟们条道上放出消息去让大家帮忙寻找董孝波师父资历在昆明虽然算上最老但很多都知道师父忠厚耿直多年来朋友比仇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也出于对师父份敬重而师父叫收拾东西那天就有跟师父回话说找到董孝波。
  问师父家伙现在在哪?因为自从师姐事情发生以后对姓董就全然没有感甚至觉得先前跟和跟师父套近乎完全都在演戏以样高深演技如果惯犯就天生影帝啊!师父说在玉溪呢现在正带在满抚仙湖准备打捞扇子呢。师父语气很失望显然也在为董先生潜伏么深博取大家信任感到深恶痛绝。问师父说可当时哑巴昝师父说扇子铸铜座捞起来也没办法还原?师父对说董孝波种打捞扇子起来并为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纯粹种收藏据为己有霸占。
  在出发去玉溪路上离玉溪越近和师父就情绪越激动虽然辛然师姐跟相处时间并算长但那究竟师姐家。看到自己家被么欺瞒利用怎么可能生气。和师父去玉溪消息没知道甚至没有告诉扇子原本主那家兄弟们到达玉溪后连饭都顾上吃就开始打车朝着先前昝师父说抚仙湖水下古城位置走去其实和师父在赌博因为们并知道董孝波此刻在那片区域也知道在亲自督战。
  早在们到达玉溪时候师父就给朋友打电话朋友想必在几条道上都有熟当们到达抚仙湖附近时候师父再次给打电话那边回过来消息说想要在抚仙湖打捞东西只有两途径透过当地水文管理站下发批文后经过文物部门允许才可以打捞因为那时候抚仙湖水下有古城尽管没有被官方证实却已经公开秘密。所以基于对文物保护必须么干。另种途径就到湖边渔民或者岛民那儿私下谈价格请们组织村子里打捞但古城遗址范围内打捞也允许。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要托关系到官方弄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犯法。而师父朋友说正几天前下发批文批文上含糊其辞总之许可若真样话就说明董孝波以民间企业家或者港商身份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官方默许次行为。师父挂电话后说中间黑白们就管着自来就样既然拿到官方许可肯定先从水下古城区域下手。于样们就来到抚仙湖东北侧也就传说中水下遗址地方。
  其实距离抚仙湖那开放性公园入口来说水下古城区域需要辗转几次才能到达也第次去抚仙湖。所谓湖在看来和昆明滇池差多只过水看上去要清澈点水鸟稍微多点烟稍微少点而已。两多小时辗转后们到那片区域师父没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捞队而沿着湖边寻找抚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尽头可能但在视野范围内寻找水面上打捞船只还挺容易所以们很快就找到几艘距离相对靠近船只在离开岸边几里地方而那岸边有处从岸上延伸出去十来米舢板和师父绕着路靠近走到近处时候发现舢板尽头放小茶几上边像还摆着点酒而背对着们有算太高平头男手里打着把太阳伞却没有把伞遮住自己而把伞遮住身边坐在靠椅上。
  尽管背影和师父还眼就认出来就那骗取们信任然后伤害师姐董孝波。
  比较冲动正想要冲上去揍顿时候师父拉住然后左右看看发现附近除那打伞平头男以外并没有别在。看样子董孝波在里悠哉悠哉地喝酒晒太阳顺便还盯着湖面上打捞扇子船只。师父指着那平头男说可能保镖现在冲上去恐怕家没那么容易让动到董孝波。心想也正在琢磨该怎么办时候师父突然淘气地说待会上去时候小声点边上水先把那平头家伙给撞水里去然后马上制住姓董。老打架在行那下水还能有法子收拾敢乱动。
  其实每心里都有恶魔而师父心里大魔头。
  那天太阳很大抚仙湖东北角岸边和其余岸边同片更像海边沙滩除沙子像海边那样亮晶晶而泥棕色像河沙样而另侧西南角听说边上就没多少沙子而小石块。玉溪市对于抚仙湖堤岸工程做得很到位所以从堤岸边悄悄走过去并没被发现而越接近舢板就越紧张生怕被们发现在沙子上走路没什么声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长在紧张地靠近到们几米位置时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打伞平头男在没有防备情况下被给撞到湖里。师父此时也跟在后边但没有上舢板而站在湖边对着水里那家伙叽里呱啦念着念什么也知道而在时候董孝波也惊讶没等反应过来时候就双手抓着衣服然后狠狠头用自己脑门子撞到鼻梁上。
  所以假如有天在街上看到有打架第招就用那就。请在打完后跟握手会对们微笑。
  董孝波下八成晕头转向虽然额头也痛但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话会忍住掉眼泪而掉眼泪在心理上就会立刻处于下风经验之谈百试爽。于左腿跪着压住命根子右腿跪在左手上左手压住右手因为左撇子右手卡住脖子样就动任凭在地上哼哼。
  冷笑着恨恨地对说姓董妈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出戏妈还主唱啊妈要要给找乐队来伴奏下啊?
  想说必须形容下当时情况。虽然岁数大但自认为身体比较结实那类而且又年轻。董孝波虽然年龄比大少但体格很明显如再加上些日子跟着师父风里来雨里去吃过苦也得到过锻炼以前从未接触社会却在师父带领下以样方式接触到社会最为阴暗面些对来说都算种磨砺没有像其小孩样先对世界充满憧憬而后却在逐渐现实过程中点点被打磨得没有脾气。换句话讲当时可能比起同龄来说稍微成熟和市侩些所谓近墨者黑嘛。师父在看来若非教手艺且为耿直话假设把师父丢到从里样痞子。所以也染身邪气。
  在上述说明下压制住董孝波几乎没怎么费力因为理直气壮啊。
  董孝波自然没想到和师父会么快就追踪到动静太低估师父在云南当地信息来源。先瘫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鼻子嘴巴都在流血副还没反应过来样子。看样子之前那头撞上去仅撞伤鼻子还让鼻血顺着鼻腔流到嘴巴里所以看上去就比较惨。也对怒目相对虽然最直接受害者师姐但和师父也被欺骗之而最接受就欺骗尤其欺骗后被发现真相。
  师父站在岸边先前念咒时候手形已经回到平常样子。对说打顿就够弄起来把绑椅子上。说完师父就伸手到自己腰后面摸出根小拇指粗细麻绳扔到面前。师父只要出门办事都定会捆上灰白色麻布材质小布袋横着放到自己腰后那口袋里东西除绳子罗盘什么还有就能够随手拿到玩意。因为行相对其正常行业来说们往往会遇到更多危险些东西就能够迅速拿出来救命玩意。
  还压在董孝波身上师父丢过来绳子够着但又能起身因为起来也许董孝波就要逃跑于跟师父说拿到师父没有说话就直接从岸边走上舢板捡起地上绳子然后走到身边双手伸抓住董孝波胸前衣服下把给扯起来于俩七手八脚地就把给捆在椅子上。边捆边问师父水里那家伙怎么办?师父都上来怎么还呆在水里动啊?
  师父转身看水里那家伙眼说啊别管时半会还动。师父摸出小瓷瓶跟说水底下有朋友帮抱着脚呢。看到那小瓷瓶就明白当年第次到师父家院子时候就用种小瓷瓶来整。只过手艺师父从来都没教给所以至今还会。师父笑着跟说瓶子里朋友跟在身边几年因为小孩子送过去没帮忙话还会受苦还让它跟在身边等戾气消磨之后再说。点点头师父身上知道秘密实在太多也没办法问而且当下也时候。
  师父和站在董孝波跟前却扬眉看着们态度很屑那种表情很欠揍种所以正打算再给几耳光时候师父蜡烛跟说别着急让说话。于就点根烟站到边去。
  师父走上前伸出只脚直接踩在董孝波命根子上但看得出没有使劲踩然后师父把只手放在弯曲起来膝盖上耷拉着脖子就跟电影里老流氓没两样冷笑着问董孝波说小董啊觉得怎么样?董孝波没说话。师父说觉得还可以至少比较讲道理。然后师父说在跟着辛然来昆明之前肯定知道干嘛对?董孝波还说话师父就大声说问就给回答声吭就躲得过?快回答知道干什么?
  董孝波可能被师父下给惊着但依旧没说话只看着师父然后轻轻点点头。师父说既然知道做什么那哪来熊胆子敢在里玩小把戏?董孝波依旧那种眼神但并没有回答师父问题而侧着脑袋吐口口水在地上看那口水里面有血看样子刚刚那下还撞得轻于由自主地摸摸自己脑门子还真有点隐隐作痛。
  师父接着跟董孝波说过语气却较之先前略微和缓点也许说到师姐关系。师父说知知道在们从玉溪回昆明之后有天晚上提前休息辛然在院子里陪喝酒她怎么跟说?她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样身世样经历却能够找到样计较她生男。她认为自己很幸福。董孝波没说话师父接着说知道们当师父尤其还把辛然当成自己女儿她跟说出番话时候有多么替她高兴?可惜啊知知面知心到头来伪装得再也依旧混球。
  混球?师父也经常么骂。过那总带着笑意。
  董孝波听完师父番话沉默会后突然苦笑声说那又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做下而且到那时候早就没办法回头。董孝波港式普通话在此刻听上去就没有先前亲和而显得刺耳。师父对说也知道辛然开始想要偷那把扇子但没能得逞偷羊没偷到还惹身羊骚味本来当年她回柳州后相信她直在反省自己正因为相信才告诉秘密谁知道竟然利用她花么几年时间来准备就等着让辛然带着来找然后们起查出扇子下落没想到最后想要得到扇子那家辛然更而王八蛋。
  董孝波斜眼看着师父说那想要怎么做都已经走到步后悔还有用?师父问那觉得后悔?董孝波看着师父许久然后低头叹口气说后悔。
  师父毕竟上岁数看到晚辈肯正视自己问题于就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否则要原谅欺骗自己女儿感情无论如何做到。听到里时候也觉得中间似乎隐隐有点隐情。师父对董孝波说那现在把事情统统说出来要再有隐瞒为什么要么做?
  董孝波看着自己膝盖衣服裤子都被之前收拾时候给弄得很脏突然抬头跟说跟根烟。于点上支烟塞到嘴里让抽口又拿开就么口口地喂吃。说们知道父亲谁?师父冷笑声说都知道还用混?董孝波脸疑惑地问师父说原来知道?怎么发现?师父说意思啊让失望开始还真没发现习惯开始就把往坏地方想也等那天辞而别后才根据经验大胆猜测出来。董孝波看得出有些吃惊看着师父说么说知道家父做什么?
  师父说当然父亲就那马来西亚籍香港富商当年买下失窃贝叶经那。
  师父接着说在找段日子里们也打听少那港商总共有6儿子3女儿大部分都在东南亚带做生意来内地做生意却还真没听说自己说第几儿子。董孝波苦笑着说确儿子但私生子。虽然跟着姓董但却没能够分享到任何点资源。
  就有点出乎和师父意料既然能有么大财力到内地开设工厂而且么年轻想来家族财力雄厚才。接着说母亲本广西早年家父还没有被大陆公安列入黑名单时候也常常在内地活动样才认识母亲。后来出生后母亲带着去香港找父亲却被拒之门外。也怪谁谁能够忍受自己父亲在外面给自己弄野种兄弟呢?所以们几兄弟直都很排挤说儿子没错第7。
  董孝波接着说母亲当时带着去找父亲时候还婴儿而且那年代内地想要进入香港比现在复杂很多。们两内地去香港报关时候还只能说省亲。父亲虽然对母亲始乱终弃但毕竟自己造下孽所以以自己在家族中地位为争取到董姓氏但说什么都肯让和起生活。所以就打发部分钱让母亲带着回广西。后来稍微长大些上中学时候之前父亲给钱也花得差多于母亲再次去求父亲请帮助学业就样被带到香港生活就生活二十多年。乡音全忘等念完书回国以后母亲就去世剩下在董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父亲见已经成年而且学业完成就认为对义务已经完成于就给小笔资金希望能够自己自食其力。
  师父和都没有说话在初见董孝波时候们被和蔼可亲骗得神魂颠倒却谁也没想过原来背后竟然样故事。
  董孝波接着说当时年轻气盛觉得既然能够做得如此冷漠那就要活给看没有董家经济资助照样能够活得很。于就尽量再跟父亲联系自己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只每年春节时候们才和父亲团聚次。董孝波说后来没几年听说父亲惹上点麻烦事于全家移民海外在香港回归之前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地为吸引港到们国家购地曾度把地价压得非常低而父亲就那批赶在香港回归之前移民马来华侨董孝波说虽然当时听说父亲有点麻烦事过谁也肯告诉。等到们全家离开香港以后就只留下栋房子同意在哪里居住剩下全然管。
  董孝波说香港地方寸土寸金自己刚刚学成归来虽然有知识但却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于处处碰壁开始跟大多数上班族样每天很早起来很晚回家早上吃肠粉中途吃盒饭晚上就随便带点东西回去顿吃完明天还能接着吃。说那段日子自己过得非常辛苦薪水也并多每月除去日常开销和水电等几乎就没剩下多少于开始迷惘知道样日子过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每天辞辛劳难道就为边混日子边给自己混口饭吃?于有天晚上心烦喝醉醉酒后却拨打自己父亲电话。
证明
  两天后,师姐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过工厂,工厂的运营一切照旧,工人都知道我师姐就是他们的老板娘,所以师姐问董先生回去没有的时候,他们都说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董先生了,厂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副厂长什么的在代为处理。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师父说师姐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焦急,在我看来,师姐可能在扇子和感情之间,更在意董先生这个人。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感情上的经验,所以很难体会到。
  师父告诉师姐,在柳州继续找找,因为想来董先生不会因为我们之前的猜测,由于一把扇子而弃之自己的企业不顾,除非那个企业本身就是个幌子,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假若他真的是一个宝物收集的商人,收藏宝物,也是需要资金的。在师姐来电后的第二天,师父突然要我收拾点必要的东西,例如他授给我的法器等等,跟他走一趟。我当时问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帮着师姐找到董先生才对,我们自己的业务还是暂时停下吧。师父说,让你收拾这些,就是去找董先生。我疑问道,你现在找到他吗?师父跟我说,其实在师姐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暗暗跟我们这条道上的人放出消息去,让大家帮忙寻找这个董孝波,师父的资历在昆明虽然算不上是最老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师父忠厚耿直,多年来朋友比仇人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也是出于对我师父的一份敬重,而师父叫我收拾东西那天,就是有人跟师父回话说,找到了董孝波。
  我问师父,这家伙现在在哪?因为自从师姐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这个姓董的就全然没有了好感,我甚至觉得先前他跟我和跟我师父套近乎,完全都是在演戏,以他这样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惯犯,就是个天生的影帝啊!师父说,在玉溪呢,现在正带了人在满抚仙湖准备打捞扇子呢。师父的语气很失望,显然,他也在为董先生潜伏这么深博取大家的信任感到深恶痛绝。我问师父说,可是当时哑巴昝师父不是说扇子是铸了铜座的,捞起来也没办法还原了吗?师父对我说,董孝波这种人,他打捞扇子起来,并不是为了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的,他纯粹是一种收藏,据为己有的霸占。
  在出发去玉溪的路上,离玉溪越近,我和师父就情绪越激动,虽然辛然师姐跟我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究竟是我的师姐,是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么欺瞒利用,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和师父去玉溪的消息没人知道,甚至没有告诉扇子原本的主人那家兄弟,我们到达玉溪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打车朝着先前昝师父说的抚仙湖水下古城的位置走去,这其实是我和师父在赌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董孝波此刻是不是在那片区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亲自督战。
  早在我们到达玉溪的时候,师父就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这个朋友想必是在几条道上都有熟人的,当我们到达抚仙湖附近的时候,师父再次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回过来的消息说,想要在抚仙湖打捞东西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透过当地水文管理站下发批文后,经过文物部门允许才可以打捞,因为那时候的抚仙湖,水下有古城尽管没有被官方证实,却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基于对文物的保护,必须这么干。另一种途径就是到湖边的渔民或者岛民那儿,私下谈价格,请他们组织村子里的人打捞,但是古城遗址范围内的打捞也是不允许的。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是要托关系到官方弄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是犯法。而师父的朋友说,正好几天前下发了一个批文,批文上含糊其辞,总之是许可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董孝波以民间企业家或者港商的身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官方默许了他的这次行为。师父挂了电话后说,这中间的黑白我们就管不着了,自来就是这样,既然他拿到了官方的许可,他肯定是先从水下古城区域下手。于是这样,我们就来到了抚仙湖的东北侧,也就是传说中水下遗址的地方。
  其实距离抚仙湖那个开放性公园的入口来说,水下古城的区域需要辗转好几次才能到达,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抚仙湖。所谓的湖,在我看来和昆明的滇池差不多,只不过水看上去要清澈一点,水鸟稍微多一点,人烟稍微少一点而已。两个多小时的辗转后,我们到了那片区域,师父没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捞队,而是沿着湖边寻找,抚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尽头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视野范围内寻找水面上的打捞船只,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好几艘距离相对靠近的船只,在离开岸边几里的地方,而那个岸边,有一处从岸上延伸出去十来米的舢板,我和师父绕着路靠近,走到近处的时候发现,舢板的尽头放了一个小茶几,上边好像还摆着点酒,而背对着我们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平头男人,手里打着一把太阳伞,却没有把伞遮住自己,而是把伞遮住了他身边一个坐在靠椅上的人。
  尽管是背影,我和师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骗取了我们信任,然后伤害了我师姐的董孝波。
  我是个比较冲动的人,我正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时候,师父拉住我,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除了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看样子董孝波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酒晒太阳,顺便还盯着湖面上打捞扇子的船只了。师父指着那个平头男说,这个人可能是保镖,你现在冲上去恐怕人家没那么容易让你动到董孝波。我心想也是,正在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师父突然淘气地说,待会上去的时候小声点,边上是水,你先把那个平头的家伙给撞水里去,然后马上制住姓董的。我老了,打架不在行,那人下水了我还能有法子收拾他不敢乱动。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恶魔,而师父心里,是一个大魔头。
  那天的太阳很大,抚仙湖的东北角岸边和其余岸边不同的是,这一片更像是海边的沙滩,除了沙子不像海边那样亮晶晶的,而是泥棕色像河沙一样,而另一侧的西南角,听说边上就没多少沙子,而是小石块了。玉溪市对于抚仙湖的堤岸工程做得很是到位,所以我从堤岸边悄悄走过去,并没被发现,而越是接近舢板,我就越紧张,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沙子上走路没什么声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长,我在紧张地靠近到他们几米的位置时,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我给撞到湖里了。师父此时也跟在后边但是他没有上舢板,而是站在湖边对着水里那家伙叽里呱啦的念着,念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而在这个时候董孝波也惊讶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然后狠狠一头用我自己的脑门子撞到他的鼻梁上。
  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招就用这个,那就是我。请在我打完后跟我握手,我会对你们微笑的。
  董孝波这一下八成是晕头转向了,我虽然额头也痛但是他的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的话,会忍不住掉眼泪的,而掉眼泪的人,在心理上就会立刻处于下风,经验之谈,百试不爽。于是我左腿跪着压住他的命根子,右腿跪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压住他的右手,因为我是左撇子,右手卡住他的脖子,这样他就动不了,任凭他在地上哼哼。
  我冷笑着恨恨地对他说,姓董的,你他妈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这出戏你他妈还是主唱啊,你他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乐队来伴奏一下啊?
  我想说我必须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虽然岁数不大,但是自认为身体是比较结实的那一类,而且又年轻。董孝波虽然年龄比我大了不少,但体格是很明显不如我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我跟着师父风里来雨里去,吃过苦,也得到过锻炼,以前从未接触社会,却在师父的带领下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到社会最为阴暗的一面,这些对我来说,都算是一种磨砺,我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先对世界充满了憧憬,而后却在逐渐现实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打磨得没有脾气。换句话讲,当时的我可能比起同龄人来说,稍微成熟和市侩一些,所谓近墨者黑嘛。师父在我看来,若非是教我手艺,且为人耿直的话,假设把师父丢到人从里,他一样是个痞子。所以我也染了一身的邪气。
  在上述的说明下,我压制住董孝波,几乎没怎么费力,因为我理直气壮啊。
  董孝波自然是没想到我和师父会这么快就追踪到他的动静,他太低估我师父在云南当地的信息来源了。他先是瘫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鼻子嘴巴都在流血,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样子之前那一头撞上去,不仅撞伤了他的鼻子,还让鼻血顺着鼻腔流到了嘴巴里,所以看上去就比较惨。我也是对他怒目相对,虽然最直接的受害者是我师姐,但是我和师父也是被他欺骗的人之一,而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尤其是欺骗后被我发现了真相。
  师父站在岸边,先前念咒时候的手形已经回到平常的样子了。他对我说,打一顿就够了,弄起来吧,把他绑椅子上。说完师父就伸手到自己的腰后面摸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麻绳,扔到我面前。师父只要是出门办事,都一定会捆上一个灰白色的麻布材质的小布袋,横着放到自己的腰后,那口袋里的东西除了绳子罗盘什么的,还有就是能够随手拿到的玩意。因为这行相对其他正常行业来说,我们往往会遇到更多的危险,这些东西,就是能够迅速拿出来救命的玩意。
  我还压在董孝波的身上,师父丢过来的绳子我够不着,但是我又不能起身,因为我一起来也许董孝波就要逃跑,于是我跟师父说我拿不到,师父没有说话,就直接从岸边走上了舢板,捡起地上的绳子,然后走到我身边,双手一伸抓住董孝波胸前的衣服,一下把他给扯了起来,于是我俩七手八脚地就把他给捆在了椅子上。一边捆我一边问师父,水里那家伙怎么办?师父你都上来了他怎么还呆在水里不动啊?
  师父转身看了水里那家伙一眼说,他啊,别管他了,他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师父摸出一个小瓷瓶跟我说,水底下有朋友帮我抱着他的脚呢。一看到那小瓷瓶,我就明白了,当年我第一次到师父家的院子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小瓷瓶来整了我。只不过这个手艺师父从来都没教给我,所以我至今还不会。师父笑着跟我说,这瓶子里的这个好朋友,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因为是个小孩子,送过去没人帮忙的话还是会受苦,还是让它跟在我身边,等戾气消磨了之后再说。我点点头,师父身上我不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也没办法一一问,而且当下也不是时候。
  师父和我站在董孝波跟前,他却扬眉看着我们,态度很是不屑,那种表情是很欠揍的一种,所以我正打算再给他几耳光的时候,师父蜡烛我跟我说,你别着急,你让他好好说话。于是我就点了根烟站到一边去了。
  师父走上前,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董孝波的命根子上,但是看得出没有使劲踩,然后师父把一只手放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耷拉着脖子,就跟电影里的老流氓没两样,他冷笑着问董孝波说,小董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董孝波没说话。师父说,我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至少比较讲道理。然后师父说,你在跟着辛然来昆明之前,你肯定是知道我是干嘛的对吧?董孝波还是不说话,师父就大声说,我问你你就给我回答,一声不吭你就躲得过了是吗?快回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
  董孝波可能是被师父这一下给惊着了,但是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师父,然后轻轻点点头。师父说,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那你哪来的熊胆子,敢在我这里玩小把戏?董孝波依旧是那种眼神,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师父的这个问题,而是侧着脑袋,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一看那口水,里面有血,看样子刚刚那一下还撞得不轻,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子,还真是有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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